白领丽人 下 (第3/6页)
时而半醒,但是没有再 做噩梦。早上的时候,烧退了下去,我清醒了许多。妻子这才放开我,去厨房熬 粥。我隐约听到她电话,想必是给我请假。等她端着粥回来,我让她快去上班, 别迟到,我一个人在家躺着就行。妻子说她已经跟银行请了假,我说那会计所呢, 也得跟人家说一声。妻子低下头说,会计所也打过电话,不是请假,是辞职,她 不想再见到乔尼了。 我在家休息了三天,妻子一直守护着我,寸步不离。这些年来,我求学,找 工,就业,买房,计划生孩子,忙忙碌碌,从来没有静下心过,现在总算有了机 会,可以冷静地思考一些问题。夫妻交友这件事,很可能是乔尼夫妇做的套。我 一开始就有这种感觉,但还是领着妻子跳了进去,这是因为我的白妹妹情节。它 就像一粒种子,埋在心底,本来一直休眠着,可白姐姐苏珊,主动送来了温度和 湿度,于是便发了芽。妻子讽刺我,吃不上嫩芯儿只好啃菜帮子,话糙理不糙, 其实还算给我留了面子,我是拿自家的嫩芯儿换别人家的菜帮子。 苏珊曾无意中漏嘴,说乔尼钟意我妻子很久了。乔尼的小会计所,除了报税 的个把月,根本没有多少业务,他全年雇佣我妻子,只能是另有所图。妻子情绪 不稳定,和乔尼长期相处,空间狭小,又无旁人,日久生情是可以理解的。在夫 妻交友之前,他们或许有亲昵的言行,但应该没有肉体关系。职场中的性骚扰, 在加拿大是很忌讳的,而且法律倾向雇员而不是雇主。我猜测,乔尼想和我妻子 性交,又怕承担风险,于是想到了换偶,也算是公平交易。至于苏珊甘愿帮助丈 夫出轨,也许这就是文化差异吧,再说,她也趁机尝了鲜,没有吃亏。 我思考了很多很多,从职业规划,到家庭关系,以及如何挣脱眼前的困局。 人的一生中什么事都可能遇到,婚外情也好,婚外性也罢,还不至于让天塌下来。 很多时候,那仅仅是一种情感压力的释放,或者是对现实短暂的逃离。夫妻之间, 只要不是恶意伤害,激情褪去,理性回归,没有什么不是不能修复的。第三天晚 上,我把一切都想清楚了,便把妻子叫到床前,示意她坐下。 「我不是一个好丈夫,这么多年,没有把你照顾好。」我停了一下,继续说 道,「我想了很久,我们是该变一变了。」 妻子一下子站起来,紧张极了,声音都开始发颤:「你,不要我了?」 从卡尔加里沿二号公路向北,大约一个半小时车程,有一座不大的城市,名 字很好听,叫红鹿市。出红鹿市向西不到二十公里,有一个大湖,名叫溪湾湖, 是避暑胜地,不过,现在已经是深秋,又到了万牲节。傍晚时分,斜阳西垂。湖 边茂密的枫林里,霜叶层层叠叠,遮住了弯弯的小径。透过萧萧的荒木,看到水 边的芦苇,在风中瑟瑟摇摆。远处,白云低垂,近处,一只鸟儿掠水而过,给平 静的湖面,激起几波涟漪。 我和妻子搬到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我参加工作不久,公司就开始走下坡 路,现金流越来越少,假账越做越多。研发中心里,人浮于事,整天搞什么六西 格玛黑带,技术储备日益枯竭。老员工们纷纷提前退休,年轻有本事的,也隔三 岔五跳槽走人。我进公司时带我的导师,五十出头,老派科学家,看不惯管理层 的飞扬跋扈,春天的时候辞了职,到红鹿市一所社区学院任教务长。他看我业务 能力不错,人也老实好管,一直鼓动我跟过去。我本来还犹豫,夏天出了事,一 场高烧之后想开了,就答应了下来。 我跟妻子讲得很清楚,她不必跟过来,还留在卡尔加里上班,我每个周末及 节假日和她团聚,一年之后我们再决定,看她是否喜欢小地方的生活。妻子一口 咬定,不要夫妻在分开,一定要跟我走。我再三劝她,银行的工作不能轻易丢掉, 她就是一口咬定,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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