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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好看不说,脸上却还带着几分不自觉的笑意。 这幅度不大的笑容,不但将脸上的戾气冲淡无痕,眉眼间反而还添几分纯澈懵懂。 这恣意狂妄,连同若有若无的戾气煞气,就都成了孩子气的骄纵,神采飞扬的风流。 “娘子,你渴不渴?”清冷的声音毫无调笑的意思,反而有一点端然优雅的乖顺。 车内的人,平静地说:“不渴。别叫我娘子。” 钟磬唇角扬起,声音无辜又失落:“林幽篁这么叫你的时候,你从来没有反对过。” 车里的人顿了顿,淡淡地说:“所以他死了。” 钟磬:“……” 这下真的很委屈了,心痛。 顾矜霄闭上眼睛,平静地说:“当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在等顾莫问来。” 车外的人又有黯然:“你还给林幽篁,在奇林山庄守寡。” “你当着我的面死得不明不白,我总要查的。” 钟磬脸上笑容的弧度就更甜了,低咳两声,顺道将脸上的笑容全部隐去。 清冷微低的声音,温和道:“先下来喝口水,车内闷了一天。” 车帘揭开,映入一张俊美淡然略显忧郁的脸,潋滟的桃花眼神秘幽隐,脉脉深远。 顾矜霄平静地移开眼,从车内走下来。 143只反派 茶摊上不用吩咐, 立刻上了最新鲜的槐花蜜水。 这两个人一出现, 顿时叫满世界忽而一新,真正是蓬荜生辉。 来往茶客的声音都无意识放轻了些,余光不住的去瞟, 原本匆匆赶路的,若是不急也愿意多休息一会儿。 不大的茶棚很快里里外外坐得满满当当,唯有钟磬那一桌只他们两人。 那红衣墨衫的公子, 面容虽是俊美绝艳,眉目恣意似有几分纯然澄澈,清冷淡漠的气感之下,到底压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凌厉神秘。 叫人见之心下便微凉, 又爱又怕。 钟磬旁若无人,只那双潋滟忧郁的桃花眼,静静地一眨不眨地看着顾相知。或许是气质淡漠,或许是他刻意收敛了, 也可能是那张与鹤酒卿相似的脸生得太过好看,亏得居然还能叫人觉不出花痴傻气来。 顾矜霄垂眸看着粗瓷碗里飘着鲜白槐花的蜜水, 想起在顾莫问身边的鹤酒卿。 鹤仙人以世情百味酿酒, 不知道过去那百年里,是否也曾坐在这路边茶摊上,浅笑静听过往声色,采撷长安古槐花叶,酿一壶仙酒。 清冷的声音,似是沁着一点雨天的寂寥:“这蜜水一定很甜, 你方才笑了。” 顾矜霄回神,眉睫轻抬,眼底并无半点微澜。 钟磬将淡青色精致的瓷碗放到他面前,轻轻地说:“喝这个。” 他自己却拿走顾相知面前的粗茶碗,并不在意地一口口喝下。 茶摊的粗瓷碗,胎烧得厚,不小心蜜水便会溢出唇角。 这种随时随地走哪里都带着精细器物的作风,跟鹤酒卿还真是略像。 顾矜霄端起青瓷盏,略略沾了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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