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九 召公的窘境 (第2/2页)
楚。只是,他毕竟是召相在洛邑春朝大会上扶立的新番君,又是谒见过大王的,若他被俘,或死于鄂驭方之手,于大王,于周王室,都是丢了大大的脸哪!” “那,这事该怎么办?”这回,姬胡是真的有点急了。 荣夷微微一笑,雪白的牙齿在略嫌黝黑的面庞上更显得有些刺眼:“大王,此事乃周召二公之争,于大王何干?大王未亲政,政务只在学习,看听学而已。再说,方才召相也说了,此事他已有主张成算,大王不必忧心。” “你是在劝孤行制衡之术,坐看二公内斗,好从中取利?”姬胡冷冷问道,心中泛起一阵鄙夷。 “大王,历代帝王权术,无不以‘制衡’二字为中心。便如召相,所谓主张成算,无非是起用番国应氏这枚棋子用以制衡番鄂之争罢了!” “孤明白你的意思了。”姬胡长叹一声:“只是少父在这事上处境窘迫,孤心有所感罢了,无他!” “大王长情,臣感同身受!” 甫一开春,鄂侯驭方率领倾国之师全力向北压向番国。 桃水之畔,应原率领十万大军分三座营垒呈“品”字形下寨,严阵以待。刚刚扎营,兵士们正挥锹筑垒,番君的特使便来宣读君书了。派来下书的不是别人,正是番君家令方阿满。 见到自己昔日的枕畔人,应原自是百感交集,军中呆的时日长了,看到一身红装的方阿满更显妖娆,不禁心旌荡漾。 方阿满嫣然一笑:“奴家帐篷在山那边,将军尽可晚来也。” 夜幕降临,尽管明知方阿满如今心意难测,但实在难捺心头的骚动,应原骑上一匹快马,在夜色掩护下急急向着君使特帐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名小内侍正在帐外守候,见到应原的单骑,见怪不怪地上来牵马,将他引入了帐中。一脚入帐,应原便知今夜事有蹊跷,然却再也迈不动腿了。 一女子身着一领薄如蝉翼的黑纱长裙,半躺半靠在精致考究的竹编大席上,雪白光洁的肉体如同荡漾在清澈泉水中纤毫毕见,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飘来,令人心醉神迷。 “将军辛劳,且饮一爵百年兰陵酒。”女子说出的第一句话,应原无法拒绝。他心里已经明白,这女子是谁了。半胡面貌,不是那位有名的转胡姬又是哪个? 他想去接这爵酒,可难堪的是,他如何接饮这爵酒?铜盘酒具以及盛酒的小木桶都摆在转胡姬的靠枕旁,她半躺半靠,那只雪白秀美的手搭在两只金黄的高爵上。不管应原如何风闻转胡姬的种种色行,但她毕竟在开春后被番轸力排众议立为正夫人了,对于他这种时常出入宫禁的异姓将军,依然是难以接近的神秘女主。 今日亲见转胡姬,竟是如此一个令人怦然心动的女子,一朵如此璀璨盛开的丰腴之花,应原不敢直视了。按礼仪,尊者赐酒,通常由内侍代为斟酒,再捧爵送于被赐者;受赐者或躬身或长跪,双手接爵饮之。 而眼前的情势是,既没有内侍,也没有侍女。果然如此,应原便得脱去泥土脏污的长腰战靴,踏上精致光洁的竹席,长跪趋前双手接爵而饮。要如此近在咫尺地接近番国如今的国母,应原一时大窘,不禁满脸淌汗。 “人言将军勇武如虎狼,竟也如此拘泥么?”转胡姬盈盈一笑。 “臣遵命!”应原只得昂昂一句。 “哟!一身血腥。”转胡姬一手扇着鼻端一边笑道:“都脱了,都脱了。” “敢请君夫人,容臣随内侍梳洗后再来。” “不必。猛士汗腥可人,我只闻不得血腥。” “夫人------” “来,脱了换上这件。”转胡姬拉出一件轻软的白丝袍丢了过来。 应原没有说话,红着脸走到大账的高大屏风后头,换上丝袍走了出来。当他光着大脚走上竹席,挺身长跪在转胡姬面前三尺处,扑面弥漫的女体异香立即使他同时嗅到了自己强烈的汗臭脚臭与残留在贴身布衣的尸臭气息,一时自惭形秽,满面通红心跳气喘,低着头不知所措。 此时的转胡姬亲昵一笑,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摇摇手低声一句:“来,近前来,你的胳膊没那么长。” 她一面说着,一面亲自斟满两爵,弥漫着老酒醇厚香气的酒爵已经递了过来。湛兮若存的西周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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