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大厦,呼啦啦啦 (第1/2页)
傍晚,裴甘丹的大军在一片湖泊处停了下来。 湖边芦苇荡,如同一阵轻烟似的,在风中飘摇着。 大军停下,没有精神再去安营扎帐,而且,这儿也没有什么物资可以就地取材用来扎寨。 队伍中只有裴甘丹等一些头面人物扎起了营帐,普通的士兵就只能以睡袋凑合一晚了。 一声歇息的将令传下,累得臀股酸痛的战士们便蹒跚地下了马,活动了一阵身子,便有人去湖畔割芦苇,用来生火,能喝口热汤也是好的。 还有人想去湖中弄些鱼来,但是没有趁手的工具,那厚厚的冰都凿不开,稍作尝试,也就放弃了。 而黑齿虎就带着他的人马,杀了个回马枪,以逸待劳,直至天黑,方才悄然潜来。 夜深人静,裴甘丹想挣扎起身去巡营,只是周身乏力,便想着再歇歇。 喝着热汤,想着如今窘困的处境,裴甘丹不禁悲从中来。 怎么就会落得这步田地呢? 尤其是在他正无限风光的时候,被一拳就打落了尘埃。 他完全没有设想过唐治会远征无定城。 试想,西域诸邦在他的使者怂恿下蠢蠢欲动,吐蕃又想对九曲下手,这个时候,唐治怎么可能去发兵攻打此时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威胁的鬼方? 而且,大周朝廷发生了巨变,新帝登基,唐治是最有希望被立为太子的人。 他在陇右苦心打熬军功,不就是为了增强他的竞争力吗?他有什么理由,不在这个时候回神都去,确立他的太子之位? 更何况,虽说鬼方内部空虚,可即便唐治知道了,远袭无定城,就不是行险了么? 孤军深入、粮饷不济、战线过长、地理生疏,有这些弱点,冒险远征鬼方,那就是孤注一掷的行险。 一个最有希望成为皇太子的人,有必要去冒这个险么? 塞外游牧,忍饥耐渴,坚忍不拔,机动灵活,来去如风,又熟悉地理人情,一旦将他们拖死在这大雪寒冬的北方,那种后果…… 可现在的事实却是,陷入绝境的人,是他。 虽然他还在疲于奔命,想解无定城之围。 可是就连他也没有想过,如果当他赶到的时候,一旦无定城已经易手,他该何去何从。 他善攻,而中原人善守,在对方占据了地利,以逸待劳的时候,他真的没有多少胜算。 思来想去,心中悲苦,裴甘丹不禁悠悠一声叹息。 是我操之过急了么? 我本来是想十年生聚的,可是趁着中原帝国内讧,机会难得啊。 怎么就…… 裴甘丹长叹一声,低头又去喝汤。 他的唇刚凑到碗沿儿上,碗里的汤就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裴甘丹的脸色变了。 他几乎是以猎豹一般的速度,抛开了手中的碗,拔刀冲出了大帐! 远处,飞骑如潮水,席卷而来。 黑齿虎一马当先,手持大刀。 “铿铿铿”,飞骑未到,一支支弩箭已经射了出来。 夜色之下完全就是盲射,但一旦谁不料正被射中,也根本没有闪避的余地。 中箭倒下的人,将周围的鬼方兵惊出一身冷汗,他们迅速地伏低身子,趴在了地上。 可如此一来,虽然避过了弩箭的袭击,却也拖延了他们扳鞍上马、提起兵器,并且跑动起来,形成战力的机会。 当黑齿虎领着大军,呼啸着趟进他们的大营时,立即便收割了一波人命。 根本不存在停下缠斗的情形,他们提马前冲,快若追风,若来不及给地上仓惶逃避的敌人补上一刀,也毫不理会,只管保证战马冲锋的速度不会遭遇一分迟滞。 他们提马冲过,后边自有其他战士追上来补刀。 裴甘丹蹿上了一匹战马,手中长刀挥动,与一个错马而过的周军刀刃相擦而过,抹开了那个周军的脖子,而他只因快了一步,便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刀。 一股热血从刀锋切开的豁口涌出,那个周军随着马继续冲上前去,但身子已经剧烈地摇晃起来,然后“卟嗵”一声摔下马去。 但,裴甘丹丝毫没有兴奋之感,他的人正在被屠杀,他的大营已被趟乱,无法形成有效的反抗,他个人就算再武勇,能杀得了几人,能扭转乾坤么? 为数不多的帐蓬,是周军重点招呼的目标,很快,一顶顶毡帐,就变成了比篝火烧得更高更旺的火把。 尸骸遍地。 不知道是哪一顶帐蓬窜了火,引燃了河边的芦苇荡,烈火随着风的方向,向着远方席席。 以火光为幕,冲锋的战马、奔跑的人群、尖叫摔倒的战士、喷溅起来的鲜血,构成了一副炼狱般的画面。 “裴甘丹王死了!” “裴甘丹王死了!” 混战中,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响起了一阵叫喊声。 正在苦战的裴甘丹听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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