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节 (第1/2页)
【他是你大伯的长子,是你亡夫的堂弟,梁津川的堂哥】 陈子轻干巴巴地在心里“哦”了声,那梁铮也该叫我声嫂子,但对方一次都没叫过,都是叫他名字。 大概是嫌他比自己小,不按照辈分来了。 . 村里没夜生活,七八点就已经万籁俱寂。陈子轻失眠了,他把用积分买的药膏收进皮箱里,吹吹涂了药膏的两只手。 关于梁津川要杀他的事,他得试探试探。 虽然他的宿主身份是个护盾,不会在登出前死掉,可他受伤流血了,也是会疼的啊。 陈子轻拿着蒲扇去小屋,他把脸贴在木门上面,一只眼睛眯起来,一只眼睛对着门缝往里瞅。 里面要是伸出来一根针,能把他的眼睛戳爆。 陈子轻既没瞅出名堂,也没被针戳,他清了清嗓子:“津川,你睡了吗?” 屋里没响动。 睡了?梁津川不像是能早睡的作息啊。 陈子轻敲敲门,喊了几声,还是一样没得到半点回应。 “真睡了啊,是我给的安全感吗。”陈子轻苦中作乐地自语了句,挠着头转过身,下一秒,他见到什么,差点发出惊呼。 那么个大活人坐在院里的石榴树底下,他刚才竟然没注意到。 对方也不吱一声。 行吧,他是一滩腐臭的烂肉,不对他吱一声是正常的。 陈子轻手上蒲扇在两腿拍打拍打,赶走成群的蚊子,他走到石榴树那边:“津川,你在这乘凉啊,蚊子好多呢,怎么不喷点花露水。” “啊,你没有是吧,我有。”陈子轻去屋里拿了花露水返回,他倒拎着瓶子,左右晃动。 一滴滴的花露水从瓶口小孔里流出来,划破夏夜的虚空砸落在地,空气里顿时就弥漫起了清新宜人的桂花香。 “现在好点了吧。”陈子轻倒一些花露水,抹在自己的脖子上跟脸上,“你乘凉,我也乘凉,我们说会话。” 他沉静地组织语言:“嫂子从前是对不起你,很对不起你,这方面你可以报复回来,我没有怨言,当然,我也不配有怨言,但,但是,” 梁津川的身影在暗处,月亮找不到的角落。 “但是请你给我留口气,”陈子轻语速飞快地说,“你别一找到遗像就把我杀了,再自杀去找你的亲人们团聚。” 周遭气流似是凝滞了一瞬。 陈子轻心想,梁津川一定很震惊面前这滩烂肉能猜中他的心思。 “那遗像不是你找的,是我主动拿出来的不是吗。”陈子轻小心谨慎地说出事实,“我的态度我的转变,你都看到了的。” 梁津川的鼻息里都是桂花味,草木泥土的香味都被覆盖了,他胃部翻搅。 “我不是三分钟热度,我还是中午说过的那句话,时间会证明一切。”陈子轻厚颜无耻地说,“在这之间,请你给嫂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梁津川笑了起来。 陈子轻第一次听他笑,哪怕看不见他的笑脸,只是听笑声就有些发毛。 对着个十六岁,坐轮椅,长时间受欺辱,皮肉骨骼布满虐伤的男孩子,产生了惧意。 陈子轻当场踮脚摘了个石榴,指甲抠皮,抠不破就用嘴咬,他把咬下来的皮吐掉,沿着破口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晚饭没动筷子,这哪行。” 梁津川,饿他几天,看一个人的极限在哪。 陈子轻把剥掉一半皮的石榴递过去,手举酸了就把石榴拿回来,忍住自己吃的反射性思维:“我混帐,我中邪了,我伤害小叔子,伤害一个失去双腿的未成年,我虚荣又虚伪,内心扭曲阴暗,我猪狗不如,我死后要去十八层地狱被拔舌头被抽筋,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进畜牲道轮回,” 他狠狠心,抬手扇自己一耳光,没去看梁津川讥讽的目光:“其实我,我是,我……” 屏蔽屏蔽屏蔽。 陈子轻仰头数了数枝叶里的石榴,数到幸运数字7,他捂着被自己扇疼的脸,偷偷揉了揉,出了声:“你要怎么泄恨,你说。” 梁津川终于开口,他的嗓音没恢复正常,还是沙的涩的:“你死了,我就泄恨了。” 字里行间充斥着粘稠而冰冷的恶意。 陈子轻是有心理准备的,可他亲耳听到梁津川这么说,依然吸了口凉气:“没有我不死的法子吗?” “我死了,谁来照顾你呀。”他不假思索,“我可以做你的腿。” 梁津川隐隐愣了一秒,他低声咳起来。 咳声渐大,往不受控的频率跟音量发展,他咳得在轮椅上不断抖颤,吐出的气息里有血腥味。 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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