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节 (第2/2页)
即便已经迫在眉睫泛滥不堪,却还是不放心地扭头叮嘱:“别乱跑,就在原地等我,要是遇到哪个路过,你不要理,你等我就好了,布袋你看好了,钱在里头呢。” 梁津川背身,手指扣动车铃铛:“不是去撒尿?” “尿,尿好了。”陈子轻差点被草藤绊倒,他把脚从草藤里拿出来,语无伦次地说,“我弄一下,我不弄不行,你是大人了,你懂的,那次你当着我的面都没停下来,这事要是不弄完,做什么事都会想着,很难受很要命。” 梁津川嘲讽:“嫂子这么饥渴,不管是不是在外面,是不是在去县里的路上,不怕被人看见?” 陈子轻侥幸地说:“不会有人看见的。” 梁津川呵笑,那我不是人,我看了那么多遍。 . 林间的蝉鸣声非常聒噪,吵得人心烦意乱,想挥杆子把蝉都打下来。 本该是阴天,一点招呼不打就放晴了。阳光透过枝杈叶缝洒落,树影光影都斑驳零碎,一片杂乱野蛮生长的绿意中有抹白。 晃眼,发光,白得发腻。 梁津川站在高耸茂密的树丛一处,没有表情地看着。 茅草有人高,随着热风飘动,毛絮在冒火星的空气里飞舞。 夏天的气味浓而滚烫。 梁津川闭眼感受夏溺,他喜欢吃馒头外面那层皮,不喜欢吃馒头肉,从小就是如此。 馒头肉干巴巴的噎嗓子,没有馒头皮软香入口含一会就化。 所以他不吃。 他从没想过,未来有天他会对馒头产生偏执,疯魔病态,神仙难救。 那白犹如刚出锅的馒头,带着烫手的水蒸气。 面发得恰到好处,蒸的时间跟火候都刚刚好,馒头白又圆,按下去就能弹回来,揉一把,触感黏在指尖。 看着软,吃着会更软。 他吃过了。 梁津川背靠树干,牙关咬合着发出回味的咀嚼声响,口中的分泌物增多,他干渴无望。 蹲在杂草里的人爱玩又弱逼,十分钟到顶。 那个时间,他还没真正开始。他们不能一起抵达人间快乐之巅。 除非他人为干涉。 但他现在没办法那么做,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通过别的途径大幅度压缩自己的长欲。 梁津川在树丛里走动,草枝土渣被他碾过带出响动都被蝉鸣覆盖,包括杂草里的人仗着四下无人的大喘。 草太深了,梁津川无声无息地站在后面,从晃动的草间盯着伏抖的白,他衣裤色调寡淡朴素,猛一看会被忽略。 . 陈子轻感觉背后老有草戳他屁股,他一次次地腾出手拨开。 风吹的。 不凉快就算了,还这么大,一阵阵的,草跟树都被吹得沙沙作响。 草又戳上来了。 这次很不巧地戳到他屁股缝里了。他挪着换了个位置。 蝉叫个不停,风吹个不停,草戳个没完。 陈子轻身上的汗滴滴答答,身体里的水滴滴答答。 太热了,不直晒都能被热气卷进蒸笼里。 不多时,陈子轻完事了,他擦擦屁股拉着裤子站起来,转身往回走,嘴里嘀嘀咕咕:“还好没有蛇。” 陈子轻环顾四周,荒山野岭的,有种藏着什么野兽的错觉,他没有多待。 …… 梁津川目睹满面春景的人,找他去了。 他不急着回去,也不在意暴露,他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瘦高身影从深草里走出,缓慢地调动着假肢蹲下来。 “津川?” 回去的人没在车边看到他,在叫他了。 梁津川忍到发红的眼在地上扫动,他捡起一根根,一片片脏了的草,拢在干燥修长的指间,握住自己。 “津川?津川?津川?” 少年单膝跪地,冷傲卑微的脊骨深深地弓了下去。 “津川!” 日光将他的发顶笼成淡金,他紧闭眼,抿直唇,面孔呈现出脆弱又狠戾的情绪,两者交错着割裂着,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 “津川——津川——” 梁津川在一声声的呼唤中迎来赛场高潮,他漫不经心地捋起微潮的额发,沿着那人走过的路向路口走去。 被抓住重擦过的那些草叶,皱巴巴地躺在杂草里。 稀薄且少的星星点点浑浊被大量浓稠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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