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节 (第2/2页)
。” 一婶拉着个脸:“这是真的发达了,我在你大伯大妈面前抬不起头来。” 陈子轻哭笑不得:“少争点儿才能过得舒坦。” “我听小云讲道理就够烦了,你别跟着讲。”一婶忽地感觉前屋的窗户里有双眼睛看过来,阴森森的,她有点发毛,“南星,你小叔子是不是要报复你?以前你那么对他……” 陈子轻眨眼:“不会的,虽然我以前对他不好,可是我后来都对他很好啊,他知道的。” 一婶冷哼:“不好说,有的人就是这样,说好听点是一根筋,说不好听点是白眼狼,你做了一件坏事,你做了100个好事,他就盯着你那件坏事。” 见侄媳丝毫不当回事,她叮嘱道:“你留个心眼。” 陈子轻无奈:“好吧好吧。” . 梁铮家里是这一片第一个做屋的,已经做起来了,是个两层楼房,红砖一层层砌上去的,在土墙瓦片房中间显得格格不入,像个庞然大物。 这是村里跟上时代发展的第一个脚印。 梁铮发达了。 说亲的又有了,他那方面不行就不行,没关系,过日子关键是两口子手牵手依靠着走,能一起吃香的,也能一起吃苦的,凡事都有商有量,又不是睡觉睡出来的。 况且那不还能吃药吗。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大城市的药比县里管用多了,梁铮又年轻,总有好起来的时候。 于是陈子轻跟梁津川晚上去吃饭的时候,媒婆也在桌上,饭都堵不住嘴。 梁铮冷不丁地甩出一句:“我在外头包了个人。” 桌上的说笑声戛然而止。 陈子轻默默给梁津川夹鸡胗,跟他说悄悄话:“这个辣辣的,好吃。” 梁津川叫他别吃辣的,吃了就该疼了。 陈子轻:“……我吃一点没事。” “随你。”梁津川说,“你疼了,别叫我给你涂绿药膏,涂了还要吹。” 陈子轻想到那个画面,脸上一红,老老实实地吃起了不辣的菜。其实他真不需要考虑这个,菊花灵可是仙品。 除他们以外的其他人都放下碗筷,视线齐刷刷地投向饭桌上的主角。 梁铮他大哥严肃道:“老三,你包的人是干啥的?” “舞厅上班的。”梁铮痞子样的喝了口酒。 堂屋的气氛很差。 这会儿梁老板的形象一落千丈,他成了个有钱学坏了,学人包养舞女,不正经,不会有大出息的流氓。 媒婆待不下去,尴尬离场。 大妈发头昏,大伯把她扶进了房里,大儿媳跟一儿媳紧跟其后,再是老大跟老一。 桌上就剩下陈子轻,梁津川,梁铮三人。 陈子轻看一眼事不关己的梁铮,忍不住说:“你怎么瞎扯呢,你爹妈要被你气死。” 梁铮点根烟,糙了句:“好意思提这茬,当初不是你给我出的招?” 陈子轻内疚地缩了缩脑袋:“那你说你在外头包了个人这话,可不是我教你的。” 梁铮吸烟:“我这叫一条道上走到黑,回不了头了。” 陈子轻对他夸大了的说辞感到无语:“你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 “真够狠心的。”梁铮斜睨坐在他对面的叔嫂,“你们几号走?” 陈子轻警惕地说:“干嘛,你别想和我们一起回首城,你当电灯泡多碍眼啊。” 梁铮一口老血哽在了嗓子眼。 . 晚上的时候,几个人来陈子轻家里串门,他们带着板凳来的,就在他院里和打听首城。 大家唠磕着,感慨他在大城市过好了,也感概他跟小叔子不在的这些个日子,村里吃了几场白席。 陈子轻随口问死了哪几个,怎么死的? “有你三爷爷的孙子,他打柜子没留神,让一个钉子扎了脚,家里叫他把钉子拔出来,□□桶里泡着。” 陈子轻脱口而出:“这不能泡的吧,有细菌,得打针。” 小屋里的梁津川眉骨微动,他合上书向椅背上一靠,微眯着眼,一圈圈地转笔。 院里的说话声持续不断。 “打针?不需要的吧,咱让钉子扎了都泡尿。” “要是泡尿能泡好,那我三爷爷的孙子是怎么回事?” “他是人背才没的。” 陈子轻无力吐槽,这没了一点都不奇怪,破伤风哪是尿能给泡好的。 “还有呢,别的死了的。”他问着。 “还有就是屋后那打光棍的老赵,前不久他赶集捡了不知道多少钱,没过天把去田边挖田沟,脚一滑栽了个跟头,没爬起来。” 陈子轻唏嘘了两声就往后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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