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第1/2页)
郗归听闻此语,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惊讶地打量着谢瑾。 就连南烛、阿辛等人,都忍不住面露震惊之色。 谢瑾对此恍若未觉,仍旧认真的看着郗归的眼睛。 郗归抬手挡住了眼睛:“等等,你让我缓缓,让我缓缓。” 郗归有些恍惚,她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荆州,看到年轻的恋人依依不舍地对自己说道:“阿回,你等我,待我回家料理完丧事,便请长辈准备提亲之事。” 而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说:“不必提亲了,你我二人,就到此为止吧。” 七年过去了,不是没有遗憾,但她始终告诉自己,愿赌服输,落子无悔。 可如今又是什么局面呢? 第56章 定亲 谁能想到, 跨过七年的光阴,她再次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不是不感动,不是不心动。 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跨过七年, 对着这张面孔, 说出同样的拒绝? 可这七年不只有思念有怀念, 也有埋怨和痛恨。 更何况,她早已不是荆州那个天真的女郎了。 七年之前, 她尚且不会因为爱人而离开兄长。 此时此刻, 她又怎么会因为一个求婚而冲昏头脑呢? 于是她放下了扶额的右手, 警惕地看向谢瑾:“侍中何出此言?” 七年的时光流淌着,流出了郗归心中的警惕防备,也流出了谢瑾满心的无可奈何。 她问他何出此言。 她竟问他何出此言? 一别经年, 在郗归的心里, 婚姻已经不是爱情的承诺, 而是一个可能的陷阱。 她不能单纯地从情感的角度解读谢瑾的求婚,她做不到。 七年前的荆州, 她义正言辞地质问谢瑾:“如君所言, 世家大族之内, 竟无夫妻恩义吗?” 她那时还说,你们不过是只看的到利益,不顾惜家中女儿的心意罢了。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不再这样想了, 她竟然如同当日的谢瑾一般, 觉得与大局相比,儿女之情随时都可以捐弃。 爱情难道是变成了次等品吗? 她何以如此面目全非? 不。 郗归摇了摇头, 或许她向来如此,早在荆州,早在她第一次拒绝谢瑾的求婚时,她便将爱情的砝码远远抛掷。 她没有资格指责七年前的谢瑾,因为他们原本就是一样地无情。 郗归有些难过,谢瑾当日说,世情如此,非独他作此想。 这便是所谓的世情吗?——谁都逃不过的、潜移默化的浸染。 谢瑾看着郗归的神色,也生起了几分哀情。 荆州的阿回,会勇敢地爱,也会勇敢地离开,从来不曾如此踌躇伤怀。 是他让她为难了,是他让她犹豫了。 这七年的时光,无可避免地带走了她的义无反顾,磨灭了她的勇往直前,而他也是其中的一个始作俑者。 可当郗归收拾神色,重新直视谢瑾时,他又觉得,她还是一样的坚毅和执着。 郗归深吸一口气:“可以,我答应你。告诉圣人,我的条件是,伯父重任徐州刺史,以及,我嫁给你。你就说,阿兄走后,我终日彷徨不安,我不信政客的承诺,我要一段婚姻。” 谢瑾知道,郗归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用意。 他努力做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好。我会好好地和圣人讲,会让他相信我们。” “好。”郗归轻轻颔首,不再言语。 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发展。 郗归原本的设想是,抛出一段前缘的设定,在模糊朝堂之上视线的同时,防范圣人潜在的剑走偏锋之举,只是没有想到,谢瑾竟然给出了他的婚姻。 “他变成了一个冒险家。”郗归这样想道。 牛车行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路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辚辚的声响。 这仿佛是一场殊途同归,但心境却大为不同。 七年之前,他们如果没有分歧,没有绝义,将会热烈地、欢喜地,走上这条路,走完婚礼的每项流程。 然而,七年之后,当牛车驶向郗府的方向,他们的表情是凝重的,脑中满是对往后种种的预演——关于朝堂,关于沙场,唯独没有对婚姻的憧憬。 牛车径直驶向东府,但在仆役层层通报之后,郗声却拒绝与谢瑾见面。 与郗声一同长大的老仆奉安亲自出来,向郗归说明情况。 “女郎容禀。郎主身体不适,怕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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