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 (第3/3页)
功业,并未刻意打听过司马恒的消息,可司马恒却主动跑来找他。 那时先帝刚刚驾崩,人人都知道庆阳公主对着宫中的内侍和禁卫,喊出郗氏女郎的名号避祸。 宋和听闻此事时,对这位无知公主的愚蠢,难免更生几分厌恶,连带着对那个曾试图与之成亲的自己,也更唾弃了些。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司马恒在郗归这里碰了钉子后,竟跑到他跟前,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种种埋怨之言,言谈之间,竟是要挑起他对于郗归的不满。 对此,宋和只想叹一句“荒唐”。 这位天真的公主,哪怕已经年近不惑,却依旧无知得吓人。 在她眼中,权力的运行似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人人都可以弄权,谁都能凭着好恶争权夺利。 可宋和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司马恒有时的确有一种野兽般的敏锐直觉,可更多的时候,她根本不明白错在何处——就像从前的宋和自己。 二者的区别在于,当处于下风的时候,宋和懂得暂避风头,司马恒则会在恐慌与不安的驱使下,做出种种病急乱投医的举动。 当潜意识里不再想着从郗归手里分权之后,宋和很容易就看破了司马恒的穷途末路。 他本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可随即又想到,蠢人往往是危险的,因为谁都不知道他们会做出怎样的荒谬选择。 于是,宋和决定将计就计,看看司马恒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坦白讲,司马恒的不满其实很单薄。 她虽然怨恨郗归分薄了自己的权力,可却什么都不敢做,只能暗暗地昧下些钱财,在众人面前暗戳戳地说几分郗归的坏话罢了。 纵是这些,她也做得提心吊胆,既没能给郗归添绊子,自己也不痛快。 宋和眼见司马恒成不了气候,本已打算与之断开联系,不再暗暗盯着她。 可就在这时,桓元于长安称帝,而司马恒这个与郗归生了嫌隙的桓氏故媳,竟似因此而生了几分蠢蠢欲动的危险心思。 当桓楚刻意传出的有关郗归弑君的流言,一步步蔓延进了建康时,司马恒终于行动了。 她被桓元的许诺轻易打动,想借着自己当日弑君的嫌疑,将郗归一道拉下马来,而后再带着钱财脱身去桓楚,当彼国独一无二的大长公主。 宋和当然察觉了她的动作。 事实上,有他们如今的亲密打底,再加上宋和落魄的现状,司马恒做这些事时,根本不会避着宋和。 对于这样的信任与轻视,宋和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不满已久。 终于,他轻笑着放下那些伪造的书信和账目,拿出一包粉末,加在了司马恒稍后会喝的茶汤中。 宋和想:“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实在不必再留在世上。我已经过够了如今这般的日子,既然注定不能清白,那索性便脏到底,痛痛快快地活一场,再不受那些指指点点的气。” 直到断气之前,司马恒还不明白,宋和为什么会杀她。 宋和嘲讽地看着她扭曲的容颜,泄愤似的说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与你不是仇人呢?一个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公主,明明什么都不懂,可却凭着这天潢贵胄的身份,以及与生俱来的天真愚蠢,获得了女郎的垂爱,应因此享受了常人不能想象的权利。” “你明明获得了这么多,可却丝毫不知满足,竟还想恩将仇报,去害自己的恩人,你这样做,让我这种从一开始就从未被她真正寄予厚望的人,又该如何自处呢?” “你——嫉妒——”司马恒痛苦地捂着肚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的,我嫉妒。”宋和嘲弄地说道,“我嫉妒你,厌恶你,恨不得杀了你。早在你一次次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在我面前炫耀你那因女郎而得的权力之时,我就想杀了你了。” “你杀了我,郗归不会放过你的!”司马恒竭力吼道。 “这就不必公主操心了。”宋和凉薄地说道,“有本事的人,总会比没本事的人出路多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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