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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给月娘一个喘息的机会。 被他称为夫子的,便是世子府的西宾,福王为儿子请的老师方焘周。 其实他这个老师,在世子府基本是个摆设。 福王溺爱朱由菘,朱由菘自小便跋扈惯了,怎能受得了这老夫子的约束? 因此他从未认真听方焘周讲过一堂课,每次还不等方焘周开口,朱由菘便扬长而去。 为了每月拿到那丰厚的束修,方焘周对此也只能暗暗叹息。 几年来的耳闻目睹,让他比福王都更了解这位世子的脾性。 他知道,朱由菘一生最大的爱好,便是淫乐。 淫乐也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东西。 可他不过是个作为摆设的老师,他也只能装作聋子和哑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今天,他实在忍不住了。 无论如何,朱由菘在名义上,仍是他的学生。 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文人最后的那一丝良知,让他不得不面对朱由菘,规劝他的荒唐和残忍。 他听到春生娘那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打听到朱由菘所作的那些事情,觉得自己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可他站在门口,便尴尬地看到月娘赤裸的身体。 他只得稍稍后退两步,隔着窗子对朱由菘说到:「殿下,那妇人无甚大过,不若,就放了她吧。还有,您毕竟是皇族子弟,万事还需注意体统。如此白日宣淫,岂非有损您和福王的声名?」 「夫子,我敬你是我的老师,所以今天你这番话,我便不认真跟你计较。你可知道,方才你那一番话,是犯了欺君大罪?」朱由菘懒洋洋地走到殿门口,冷笑着望着方焘周瞬间如土的面色。 「殿下,此话怎讲?老朽又岂敢欺君犯上?」方焘周用灰布长衫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欺君犯上,这顶大帽子压下来,就是全族的祸端。 他一人死不足惜,可如果要连累到自己的妻儿老小,他又怎能不怕? 「夫子,你可知道,现在大殿上那女子,她身下那把太师椅,可是圣上亲手所做!你说我白日宣淫,岂不就是等同于辱骂圣尊荒淫无道?」朱由菘懒懒地靠在殿门上,欣赏着方焘周惊惶无措的模样。 「殿下,殿下!我……我是真地不知道!不知者不罪,殿下,老朽不敢再多言,还望殿下恕罪。」方焘周此时也顾不得风骨礼仪,反而向着学生连连作揖磕头。 「罢了罢了,谁叫你是我的老师呢。老师,何必管一些你不该管的事情?要知道,少说些,多听些,才能活得长久些。我一直以为,你们做老师的,该有这个智慧。可你,真地让我有点失望。」朱由菘浅笑着说道,顺势扶起了方焘周。 方焘周一身冷汗,忙解释道:「殿下,是老朽糊涂了。老朽也是求好心切,希望殿下能够成为国之栋梁。一时心急,才……」 朱由菘不耐烦地摆摆手:「夫子,此言差矣。我不需要成为什么国之栋梁,我只想做我的逍遥自在王。这富贵温柔乡,难道比不上那些所谓的英雄冢?老师,你是真地老了。」 「是,是,殿下,老朽确实已是风烛残年,不堪再承担教导殿下的重责。殿下您说的有道理,老朽也该乞归故里了。」方焘周小心地用词遣句,生怕又得罪了朱由菘。 「也罢。不管怎样,夫子与我也是师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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